第十六章頂樓的腳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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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是午夜十一點四十五分，我正坐在花園裏的木椅上。
這裏距離卓詩詩跳樓的跳樓的地點只有一條路之隔，初秋的深夜，不知是自然的涼風，還是心理作用，總覺得有一股子陰風往脖子裏鉆。
做這行久了，陽氣都被陰氣侵蝕得人不人鬼不鬼了，我真的很擔心自己嫁不出去了。
腦子裏突然閃過眀勒言那張冰冷鬼臉。
難道這輩子真的要和鬼在一起？哈哈哈哈！
我正咧著嘴傻笑著，一只冰涼的鬼手無聲無息地覆上了我的額頭。
“嘶！”驚得我差點從木椅上滾落。
“嘖嘖，還以為你這是被卓詩詩的鬼魂給上了身，原來是嚇傻了？半吊子捉鬼天師，還是回家蒙在被子裏睡大覺吧！”
耳邊傳來那帶著濃厚諷刺味的低沈男音，不用回頭也知道，這吐不出象牙的也只有那張惡毒鬼嘴了。
“瞎扯淡！不是還沒到十二點嘛，我這是無聊給自己找點樂子。”說著我點開手機，朝他揚了揚，“話說，你不是大名鼎鼎的明山集團總裁麽？為什麽我在網站上搜索卻看不到關於你的半點新聞？就連那女鬼提到過的拆遷事件，既然反響那麽大，還死了人，這網絡上卻幹凈的像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樣，莫非，就跟電視劇裏演的那樣，你們有錢人慣用的洗白伎倆？”
眀勒言眼裏依然沈靜如水，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變化。
“我不記得了。況且，一切都是那個女鬼一面之詞，她說我是眀勒言我就真的是？她說明山集團害死了她，真相就真的是那樣？你還真是好騙。”
我彎起嘴角，狡黠一笑：“喲，這麽快就幫著明山集團說話啦？我覺著吧，雖然目前暫時沒有核實你的身份，但你這表現和反應可有著深深的萬惡資本家烙印，即使不是眀勒言，那也是眀勒言的親戚，八九也不離十吧！”
說著，我往前一步，故意逼近他的雙眸：“如果要說一面之詞，你是真的失憶，還是假的失憶，這也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呢！誰知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企圖，才這麽陰魂不散的跟著我，反正遇到你之後就沒好事！”
他的眸子像貓的瞳仁，一抹光澤掠過，在黑夜裏忽明忽暗，捉摸不透，那雙冰冷的大手忽的捧住我的臉頰，輕描淡寫道：“相信我，你不遇上我，現在就已經死了。”
不知為何，雖然理智覺得他這是隨口嚇唬我，但心裏還是一陣發怵。
我還在楞神之際，卻見他已經飄向了教學樓。
“餵！你這話什麽意思？在咒我還是嚇唬我？你去哪兒？話沒說清楚別想跑……”
“魂靈會回到事發地點，但這並不是第一事發地點。”他幽幽說道，目光望向樓頂。
一陣涼風吹過，我瞬間清新許多，看了那黑漆漆的頂樓一眼，快步追上他的背影。
走進黑暗的教學樓，他立即就發揮了作為鬼魂的優勢，一眨眼功夫就站在三樓的欄桿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。
這棟教學樓一共有六層，漆黑的空間裏，空氣冰冷得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你走慢點，有沒有團隊意識啊！”
我氣喘籲籲地爬著，剛走到三樓的一半，一團黑色的活物從我腳下鉆過，慌亂地一擡腳，下一秒腳底一空，頓感不妙。
完了！
緊閉上雙眼，幻想自己會以四肢硬挺的躺屍模式從樓梯上滑落，但數秒後，感覺自己傾倒的身體漂浮在半空，而腳踝鉆心的疼痛提醒了我，原來我並沒有跌倒，只是崴了腳。
明明是一雙冰冷的大手環抱著了我，心裏卻感覺到一團溫暖的氣息將我緊緊包裹。
此刻，我的雙手朝天伸直，雙腳彪悍地張開，整個身體呈180度傾斜，停留在半空，不，準確說來，是停留在他的雙手上。
我睜開眼，再次仔細一看。
哦，精準說來，是我的胸停留在了他的掌心上。
“嘖，麻煩你起個身，硌著我的手了。”
這一句似笑非笑的話語，好似平地炸雷，嗖然讓我一個挺身從他手裏翻落。
“媽呀！”
硬氣不過三秒，我就像散了袋的土豆，咕嚕嚕翻滾著，跌落到樓梯底層。
腳踝的疼痛蔓延至全身，我聽到樓上那個幽冷的聲音忍不住輕笑。
“你這女人還真是會找虐。”
我欲哭無淚，只恨當初手軟，沒能一劍封喉滅了他。
“啊呀，痛，你別扶我了！”
他瞬間又移動到身旁，伸手扶住了我。
“真的不扶？那我松手了。”他冷冷看我。
他一撒手我就立即感覺自己有種要奔赴黃泉的趨勢，本能抓緊了他。
“不扶……左邊。扶右邊，那邊痛！”
就這麽齜牙咧嘴，狼狽不堪地被他攙扶到頂樓，一股冷風襲來，疼痛似乎僵住，顧不得扭傷，我松開他的手，一瘸一拐朝天臺邊走去。
“小心點，別又重心不穩，這裏可不像樓梯，跌下去你就跟我一個屬性了。”他雙手抱於胸前，戲謔地說道。
“放心，在沒把你送走之前，我是不會自取滅亡的，不然誰送你投胎呢？”
回了他一個白眼，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墻邊。
按照卓詩詩跌落的方向，這裏應該就是她當時站著的地方。
幾盆花草淩亂地倒在地上，不知是被風吹倒的，還是有人碰倒的，泥土散落在地，稀稀落落。
我眉頭一緊，用手機電筒照上去，隱約可見半個腳印。
這腳印看起來不大，難道是卓詩詩的？
可是，為什麽我覺得這腳印有些奇怪，卻又說不出哪裏有問題。
電筒光暈下，一張慘白的鬼臉突然浮現。
“我去,你不要突然出現嚇死個人啊！”
正想揮起拳頭揍他，卻見他表情認真地盯著那腳印。
“看來她跳樓之前是背對著倒下去的。”
腦子裏“噔”的亮起，我定睛一看。
“對，這腳印是背對著墻邊的，而且還有拖痕。”
我迅速站起，俯身望向樓下。
下面一片漆黑，像是惡魔的深淵，深不見底。
隱隱的，似有一簇光亮在底層亮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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腦子裏突然閃過眀勒言那張冰冷鬼臉。
難道這輩子真的要和鬼在一起？哈哈哈哈！
我正咧著嘴傻笑著，一只冰涼的鬼手無聲無息地覆上了我的額頭。
“嘶！”驚得我差點從木椅上滾落。
“嘖嘖，還以為你這是被卓詩詩的鬼魂給上了身，原來是嚇傻了？半吊子捉鬼天師，還是回家蒙在被子裏睡大覺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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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瞎扯淡！不是還沒到十二點嘛，我這是無聊給自己找點樂子。”說著我點開手機，朝他揚了揚，“話說，你不是大名鼎鼎的明山集團總裁麽？為什麽我在網站上搜索卻看不到關於你的半點新聞？就連那女鬼提到過的拆遷事件，既然反響那麽大，還死了人，這網絡上卻幹凈的像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樣，莫非，就跟電視劇裏演的那樣，你們有錢人慣用的洗白伎倆？”
眀勒言眼裏依然沈靜如水，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變化。
“我不記得了。況且，一切都是那個女鬼一面之詞，她說我是眀勒言我就真的是？她說明山集團害死了她，真相就真的是那樣？你還真是好騙。”
我彎起嘴角，狡黠一笑：“喲，這麽快就幫著明山集團說話啦？我覺著吧，雖然目前暫時沒有核實你的身份，但你這表現和反應可有著深深的萬惡資本家烙印，即使不是眀勒言，那也是眀勒言的親戚，八九也不離十吧！”
說著，我往前一步，故意逼近他的雙眸：“如果要說一面之詞，你是真的失憶，還是假的失憶，這也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呢！誰知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企圖，才這麽陰魂不散的跟著我，反正遇到你之後就沒好事！”
他的眸子像貓的瞳仁，一抹光澤掠過，在黑夜裏忽明忽暗，捉摸不透，那雙冰冷的大手忽的捧住我的臉頰，輕描淡寫道：“相信我，你不遇上我，現在就已經死了。”
不知為何，雖然理智覺得他這是隨口嚇唬我，但心裏還是一陣發怵。
我還在楞神之際，卻見他已經飄向了教學樓。
“餵！你這話什麽意思？在咒我還是嚇唬我？你去哪兒？話沒說清楚別想跑……”
“魂靈會回到事發地點，但這並不是第一事發地點。”他幽幽說道，目光望向樓頂。
一陣涼風吹過，我瞬間清新許多，看了那黑漆漆的頂樓一眼，快步追上他的背影。
走進黑暗的教學樓，他立即就發揮了作為鬼魂的優勢，一眨眼功夫就站在三樓的欄桿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。
這棟教學樓一共有六層，漆黑的空間裏，空氣冰冷得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你走慢點，有沒有團隊意識啊！”
我氣喘籲籲地爬著，剛走到三樓的一半，一團黑色的活物從我腳下鉆過，慌亂地一擡腳，下一秒腳底一空，頓感不妙。
完了！
緊閉上雙眼，幻想自己會以四肢硬挺的躺屍模式從樓梯上滑落，但數秒後，感覺自己傾倒的身體漂浮在半空，而腳踝鉆心的疼痛提醒了我，原來我並沒有跌倒，只是崴了腳。
明明是一雙冰冷的大手環抱著了我，心裏卻感覺到一團溫暖的氣息將我緊緊包裹。
此刻，我的雙手朝天伸直，雙腳彪悍地張開，整個身體呈180度傾斜，停留在半空，不，準確說來，是停留在他的雙手上。
我睜開眼，再次仔細一看。
哦，精準說來，是我的胸停留在了他的掌心上。
“嘖，麻煩你起個身，硌著我的手了。”
這一句似笑非笑的話語，好似平地炸雷，嗖然讓我一個挺身從他手裏翻落。
“媽呀！”
硬氣不過三秒，我就像散了袋的土豆，咕嚕嚕翻滾著，跌落到樓梯底層。
腳踝的疼痛蔓延至全身，我聽到樓上那個幽冷的聲音忍不住輕笑。
“你這女人還真是會找虐。”
我欲哭無淚，只恨當初手軟，沒能一劍封喉滅了他。
“啊呀，痛，你別扶我了！”
他瞬間又移動到身旁，伸手扶住了我。
“真的不扶？那我松手了。”他冷冷看我。
他一撒手我就立即感覺自己有種要奔赴黃泉的趨勢，本能抓緊了他。
“不扶……左邊。扶右邊，那邊痛！”
就這麽齜牙咧嘴，狼狽不堪地被他攙扶到頂樓，一股冷風襲來，疼痛似乎僵住，顧不得扭傷，我松開他的手，一瘸一拐朝天臺邊走去。
“小心點，別又重心不穩，這裏可不像樓梯，跌下去你就跟我一個屬性了。”他雙手抱於胸前，戲謔地說道。
“放心，在沒把你送走之前，我是不會自取滅亡的，不然誰送你投胎呢？”
回了他一個白眼，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墻邊。
按照卓詩詩跌落的方向，這裏應該就是她當時站著的地方。
幾盆花草淩亂地倒在地上，不知是被風吹倒的，還是有人碰倒的，泥土散落在地，稀稀落落。
我眉頭一緊，用手機電筒照上去，隱約可見半個腳印。
這腳印看起來不大，難道是卓詩詩的？
可是，為什麽我覺得這腳印有些奇怪，卻又說不出哪裏有問題。
電筒光暈下，一張慘白的鬼臉突然浮現。
“我去,你不要突然出現嚇死個人啊！”
正想揮起拳頭揍他，卻見他表情認真地盯著那腳印。
“看來她跳樓之前是背對著倒下去的。”
腦子裏“噔”的亮起，我定睛一看。
“對，這腳印是背對著墻邊的，而且還有拖痕。”
我迅速站起，俯身望向樓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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